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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河大蛇阻路(1 / 2)

大象驮二人前行,草木萧瑟,绿地变戈壁,黄沙漫天。直到沙漠边缘,大象屈膝,放下她俩,就此告别。

朱嬴本来怄气不说话,但是进了沙漠,炎热干燥,更是不愿开口了。他俩走着,路上出现零散的木板和破麻布,尔后是埋在沙里的遗骸,它们附近树立若干船桨,充当墓碑。

丹砂哀悯其情,拔下船桨,填埋沙土,口中念佛。她无奈说:“喂,不怕热死?”

他看了她一眼,我行我素。朱嬴仰天,拔刀砍了三下船桨,一把扯出来,怒铲黄沙。

她心想,女王十有八九是被他气死的!他迟迟娶不到妻子,才去哄骗人生地不熟的小姑娘。

待要讽刺,又悻悻咬住嘴唇,自己着了他的道,说出去也是贻笑大方。

身后有人喊:“喂!住手!”

几个大汉冲上来,有个光头指着骸骨说:“这是路标,你埋了,怎么指路?”

丹砂说:“这一带本是墓地,只是沙丘移动,害得他们曝尸荒野。墓碑就可以指路。”说罢,他把船桨插到沙里。

光头上下打量:“你懂路啊,一块儿走吧。你妹妹应该不反对吧?”

朱嬴不屑道:“什么妹妹,你看我和他爹都不是一样的种。”

光头嘿嘿笑道:“懂了,情妹妹嘛,也是妹妹,嘻嘻。”

她斜乜丹砂:“你给他立规矩,我可没说。”

丹砂一板一眼澄清:“我们非敌非友,不是你们想的那些关系。”

光头同情地看朱嬴,小声说:“妹子,你欠他很多钱吧?”

看她充耳不闻,光头来了劲:“他长得俊,我也不赖,粗柳簸箕细柳斗,世上谁嫌男儿丑,跟了我,保管你吃香喝辣。”

朱嬴笑盈盈说:“也不是不可,只是我家向来比武招亲,你须得先打赢我,再和我兄长比试。”

她拔刀架在他的脖子上,光头忙告饶:“哎哟,祖宗,我和你顽笑呢。”

朱嬴不移开刀刃:“说!你们来沙漠做什么?难不成是逃犯?”

光头辩白:“我们不是坏人!兄弟几个都是厨子,为了捉飞鱼做菜才赶来这儿,不信,你们看。”

他们齐齐打开行囊,里面虽有刀具,也是厨具,还有五花八门的食材和香料。

她失望地收起刀刃:“还指望你们真是歹人,让我过过山大王的瘾。”

凑在一起赶路后,光头来套近乎:“妹子,你家主子是什么高人?看着不一般呐。”

“我家主子?谁说的?”朱嬴提高声音。

光头悻悻地摸摸鼻子:“债主也是主子嘛。”

“欠钱的才是大爷。”旁边的兄弟说。

她坐到丹砂那一桌,他正在看译文,朱嬴说:“行啦,不用防着我,你才教我几个字,给我看也看不懂。”

“我教你?”他微微蹙眉,露出狐疑之色,哪怕他是老师,也会挑一下学生吧?这么野性难驯的……

朱嬴气极反笑,之前他是太会伪装,还是鬼上身了,失忆前后判若两人。他还不如学士呢,毕竟学士表里如一讨厌自己,不像他,表里不一!

再往前行,波涛汹涌的大河拦路,泥沙俱下,水面宽阔,无船无桥。

丹砂说:“附近有座城,应该有人知道过河的法子。”

众人沿着河流前进,望见破破烂烂城墙和稀稀拉拉人影,不由得有点失望。

走近一看,连守城的士兵都衣着破旧,疲惫不堪。一路看去,房舍倾颓,十室九空,难寻旅店,丹砂说:“可以去寺庙落脚。”

大伙儿问路,听到果愿寺的盛名,慕名而去。穿行破败的巷子,朱嬴闻到浓香,望着周遭瓦砾和乞丐,不禁胸中烦恶。

走到巷口,赫然是平直大道,金砖铺地,金晃晃的屋顶如火烧云般耀眼,朱嬴越看越扎眼,真是猪窝里长牡丹花,越看越奇葩。

有个小乞丐讨到饼子,狼吞虎咽,边走边吃,踩到了一个和尚,和尚打了乞儿一拳,那孩子管不上疼痛,蹲下去拣饼,和尚旋即踢了他一脚,这孩子瘦瘦小小,经不住这一下,在地上一滚。

丹砂弯腰去扶孩子,又替他捡起饼子,拍了灰还他,恶僧举起拳头,吆喝:“多事!”

朱嬴猝然捶了他的手肘一记,他松开拳头,又麻又痛,嚷叫:“哎哟,疼!”

她用刀鞘抽打他的后背,笑嘻嘻说:“这才叫疼呢。”

“和尚慈悲为怀,怎么和客人计较起来了?”有人开口解围。

朱嬴一行人见着是个戎装女子说话,二十上下的年纪,衣着半旧,也掩饰不住英姿。和尚不尴不尬,灰溜溜走了。

女子笑说:“我是守城将军的部下,名字叫做旃檀,几位客人要是不嫌弃,可以去寒舍投宿。”

旃檀带着大伙儿回家。来到厅堂,她和一位朴素的长者行礼,称其为母亲。

长者自称是守城的将军,问他们从何而来。

朱嬴答道:“我们来自鹤末城,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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